独善其身
 

【良堂】空城只因旧梦在 3|民国架空,军阀x戏子

架空脑洞,勿上升蒸煮

很早之前就有的一个脑洞,军阀少爷周x梨园戏子孟。剧情经不起考据,纯属自嗨,一个军阀,一个戏子,一个傲然于世,一个不卑不亢,背道而驰的信仰,在乱世中终成遗憾的爱情

原设定是想BE,但是这一对是我的心头好,所以思来想去还是不忍心,结果越写越像小情侣谈恋爱。

纯新人,有什么不合逻辑需要改进的地方欢迎提出意见,求组织求交流


3

 听了一出寡然无味的戏,思绪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周九良回到家的时候天还没黑透,照例是先去了书房,路过院子的时候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灯已经亮了,但是没有见到孟祥辉的身影。

 “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用过餐了吗?”他问身旁的丫鬟。

 他习惯称呼那人为先生,无论是当初的孟鹤堂还是现在的孟祥辉。

 “晌午便回来了,中午吃了些饭菜。”丫鬟回答。

 “晚上没吃东西吗?”

 “还没。”

 周九良皱了皱眉,孟鹤堂从前为了台上身段好看些,时常就忍着不吃晚餐,中午吃的也少,活生生把自己饿出了胃病,腰身上也尽是骨架子,抱在怀里跟个纸片人一样。虽然进将军府后被自己又喂胖了不少,但也禁不住这样饿下去呀。

“去准备些饭菜,一会给先生送去。”

丫鬟诺诺地应了声是,便离开了书房。

周九良看了一眼桌上摆的文件,太阳穴隐隐作痛。不用想也知道那些文件写的是什么,四个月前又从码头缴获了一批西药,而在所有清单的最后一行上,赫然签着孟祥辉的名字。

如果不是他对自家先生的字迹熟悉到了骨子里,如果不是这三个字像是信仰一般被他铭刻在了每一寸血液里,他断然不会相信那个名字出自先生的手。而在他拿着清单向孟祥辉当面对质的时候,对方只是苍白地笑了笑,没有反驳。

深入骨血的疼痛,谎言一旦暴露在阳光下,就会不断地腐烂,发酵,折磨你脆弱的神经,然后一步一步把你逼疯。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很快被各地的下属知道了,接踵而来的便是一封接一封的请愿书,无一例外都是希望他清理门户。

周九良不愿看这些,大致扫了一眼便全部扔进了垃圾桶里。

若他舍得伤害他的先生,那也不会有孟祥辉这个人了。

他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离开了书房,去厨房取了方才让丫鬟准备的饭菜,往后院卧室的方向去了。

孟祥辉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个有些泛黄的旧戏本,也不知道是在看戏本还是在走神,丝毫没有注意到门被打开了。

周九良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饭菜放到桌子上,走上前,轻轻地唤了声先生。

孟祥辉这才像是从梦中惊醒过来一般,抬起头来,跟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垂下眼睛,问他,“你怎么来了?”

换做几个月前,这句话分明应该是“你怎么才回来呀”。

周九良鼻子有些发酸,在旁边寻了张椅子坐下,“我不来,你就不吃饭了?”

“近来腰疼得厉害,没什么胃口。”他回答。

“听说石家庄有个名医,对这方面很有研究,我去替你寻来。”

“不必麻烦了。”孟祥辉放下手中的戏本,揉了揉腰,“我的身子我明白,怕是好不了了。”

“先生。”周九良又叫了他一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孟祥辉身子僵了僵,许久没有和周九良交流过,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自从四个月前身份暴露后,周九良既没有大吼大叫,也没有像他相信中那样直接给自己脑袋上来一发木仓子儿,只是很平静地离开了房间。

然后呢?

便再也没有过交流。

就像是住在一个屋檐底下的陌生人一样。

良久,他把目光投向敞开着的窗户,“你看那花……”

周九良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园子里种了些梅花,这会儿开得正艳,但也不断地有花瓣被风吹得掉落下来。

以前院子里是没有花的,他的先生喜欢梅花,他便专门雇了城里最好的花匠,种下了这些花,不知不觉间,都已经长得这般旺盛了。

就跟那年梨园院子里的花一样……

 

周九良像是着了迷一样,只要抽空便往戏园子里去,有时候是买票听上一场,赶上梨园休息的日子,便让小厮沏上一壶花茶,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孟鹤堂吊嗓子,偶尔也会拿了琴师的三弦,替他弹上一段伴奏。

用曹副官的话来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阻止他进那戏园子。

周九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着迷,孟鹤堂身上有一种很神奇的力量,只要是在他身边待着,又或者是只要看着他,再烦的心绪也能安静下来。

在他身边,他不必当周将军周二少,只需要做当年那个喜欢弹三弦,喜欢听戏曲的周九良。

很真实,却又像是做梦一样。

这天正赶上前一天孟鹤堂在台上出了点岔子,被郭班主罚着在院子里顶水盆,大冬天的盆里的水都结上了一层薄冰。孟鹤堂虽然是个北方人,却也出乎意料地怕冷,委屈巴巴地嘟着嘴在寒风里哆嗦着。

虽然是有些心疼,但是看着孟鹤堂那小兔子似的表情周九良还是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本就有些委屈的孟鹤堂本以为周九良来了能帮自己说上几句话,这会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信不信一会儿我就把这水盆子扣在你那个大脑袋上。”

原是威胁的话,但周九良却莫名觉得对方是在向自己撒娇,虽然是很想帮忙,但是梨园的规矩还是不能坏的,于是便不紧不慢地使唤园子里的小厮办了张椅子过来,在旁边坐了下来。

“来,我这大脑袋就放在这儿,先生有本事就扣过来,一会儿我就对郭班主说你们当红的角儿想要谋杀你最大的顾客。”

周九良平日里看起来不苟言笑的样子,但这会儿挤眉弄眼的样子瞧起来是十足的一个地痞无赖。

孟鹤堂突然间就想像辫儿哥那样“哟”一个。

“你再撅我一个以后我就让小厮别放你进后院!”

“嚯,好家伙这北京城里还能有我进不去的地方?”周九良挑眉,“就你们这院墙,还能拦得住我?”

“我……”孟鹤堂一时语塞,索性扭过身去哼了一声,“我不理你了!”

周九良也不着急,寻了把三弦过来,学着孟鹤堂的样子吊了几声嗓子,自顾自地弹唱起北京小曲儿来。

周九良的嗓音条件很好,好到让郭班主捶胸顿足恨不得把他绑来这园子里唱戏的那种,有些连孟鹤堂都唱不上去的调儿他都能轻而易举唱上去。

“一听这声儿我就知道周二少又来了。”郭班主笑呵呵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怎么样,等战乱平了,要不要考虑来我这小园子里唱戏?”

“我倒是没意见。”周九良做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叹了口气,“只可惜先生不愿意见到我。”

“去去去!”一听这话孟鹤堂立马扭过头来,“少在这儿挑拨我和师父之间的关系!我师父对我可好了,才不会受你挑拨!”

“他不愿意见你就让他下去打杂吧,在厨房干活儿是见不着你的。”郭班主毫不客气地拆台。

“别呀师父……”孟鹤堂瞬间跨下了脸,憋着嘴不情愿地说,“我愿见他,我可愿见他了,恨不得住一个屋里抱着睡觉的那种。”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九良的眸子沉了沉,心里头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出来。

随口打趣了几句,郭班主也觉得有些无聊了,便问周九良,“周二少今天这么这么早就来了?”

周九良回过神来,冲他笑了笑,回答,“今儿我生日,老爷子忙的很没时间搭理我,就想着来这儿跟你借我先生一用。”

“哦?那我这要再罚着他倒有些不合情谊了。”郭班主看了眼冻得直哆嗦的孟鹤堂,思索了一会儿,道,“行吧,小孟,罚也罚够了,把水盆子撂下吧,好好陪陪周二少。”

孟鹤堂如获大赦,飞快地把水盆子丢到了一边。

周九良有些心疼地脱下身上的披风给他披上,向郭班主道了谢,拉着人就出门去了。

孟鹤堂走的急,没来得及回屋自己拿件外套,出了门才发现周九良身上也就穿了一件黑色大褂,“你披风给我了你怎么办?”

“我不冷。”周九良牵着他的手,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先生的手冻得跟冰棍似的,可他牵在手里,却像是抱了个暖炉一般,心里暖呼呼的。

昨天夜里刚下了场大雪,地面上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清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踩在上边深一脚浅一脚的,孟鹤堂几次都险些没站稳,不是周九良牵着的话不知道得摔多少跤。

周九良手指十分修长,适合弹三弦,但是掌心全满是常年握木仓留下的茧子。掌心的温度传到了孟鹤堂的手上,鲜少跟人亲密接触的孟鹤堂耳根子有些泛红。

为了掩饰尴尬,他咳嗽了两声,问,“今天真的你生日?”

“啊。”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给我解围呢。”孟鹤堂挠了挠脑袋,“我这也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呀。”

周九良侧过头看着他,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里写满了情意,像是要把人溺死过去。

“不妨事儿,先生能陪着我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下着大雪的天气,孟鹤堂本来以为周九良会找一家饭馆或者酒馆待着,但对方却执意要去湖边散步。周家二少爷的脾气跟头驴似的,拗起来连孟鹤堂都拉不回来。

天气很冷,雪落在衣服上甚至不会融化,要时不时地用手把积雪拍掉,不然孟鹤堂觉得自己随时会变成一个移动的雪人。

奇怪的是走了很久孟鹤堂也不觉得冷,方才在园子里还冻得直哆嗦,这会儿却一点都不觉得冷了。或许是走的久了的愿意,又或许是身边有个人在。

路过街市的时候,孟鹤堂一眼便瞧见了小摊子上摆着的一副圆框墨镜,没有来由地觉得适合周九良,于是便挣脱了周九良拉着自己的手,三两步跑到了摊子前。

抓着的手突然间抽走,周九良吓了一跳,急忙回过头,却看见孟鹤堂蹲在小摊子前跟商贩在那说着什么。

他有些无奈,也只是笑了笑,安静地在原地等着。

不一会儿孟鹤堂垂头丧气地又走了回来,问他,“九良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走太急了,没来得及带上钱包。”

周九良时常买票进园子听戏,身上倒也养成了带钱包的习惯,这会儿听孟鹤堂这么一说,立刻就掏出了钱包递给他。

孟鹤堂乐颠颠地接过钱包,跟只小兔子似的又窜回了摊子旁边,不一会儿,拿了副圆框的墨镜回来。

周九良挑了挑眉,“你买这洋人的玩意儿干嘛?”

“送你的。”孟鹤堂笑了笑,将钱包塞回周九良手里,拿着墨镜就给人戴上了,“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就送这个了,回头我再把钱还给你。”

手收回去的时候无意间蹭到了周九良的脸颊,拿手明明是冷冰冰的,周九良却感觉像是一团火焰一般,无意中点燃了什么。

 

今天怎么这么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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