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善其身
 

【良堂】空城只因旧梦在 2|民国架空,军阀x戏子

架空脑洞,勿上升蒸煮

很早之前就有的一个脑洞,军阀少爷周x梨园戏子孟。剧情经不起考据,纯属自嗨,一个军阀,一个戏子,一个傲然于世,一个不卑不亢,背道而驰的信仰,在乱世中终成遗憾的爱情

原设定是想BE,但是这一对是我的心头好,所以思来想去还是不忍心。

纯新人,有什么不合逻辑需要改进的地方欢迎提出意见,求组织求交流


2.

孟祥辉一早便孤身去了梨园,丫鬟原本是有些担心他的腰伤,想要跟着一同前去。但是谁也拗不过他这固执的性子,最后也只能悻然地替他备上了些保暖的披风炉子,随他去了。

开门的人正是郭班主,看见他的时候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让他跟了进来。

在包间里落了坐,小厮沏了壶花茶便匆匆下去了。孟祥辉喝了口茶,水汽氤氲,有些湿了眼眶,这才开口道,:“师父,近来可好?”

郭班主笑了笑,摇摇头,“战事混乱,民不聊生的,能来听戏的又有几个?”

气氛不免有些尴尬,孟祥辉扯了扯嘴角,最终也是没能扯出一个笑容来,“栾哥近些日子有来过梨园吗?”

“也是好些时日没来了。”郭班主喝了口茶,叹了口气,“上回来的时候,只说是戏子无情,这辈子不想在和唱戏之人打交道了。”

孟祥辉心里有些刺痛,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便又听那郭班主开口道,“干我们这行的,无情无义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之前那个姓何的小子就是个例子,谁又能把一个戏子说的话当真呢?”

那郭班主话中带刺,孟祥辉倒是也有些习惯了,冲郭班主这嫉恶如仇的性子,若是他当真那么瞧不上自己,自己怕是连这梨园的门也进不来,更别提安安稳稳坐在这里聊天了。

“师父……”

“别介,你这字都还给我了,还叫什么师父?”

那郭班主反驳得快,但总给人一种老小孩闹脾气似的感觉。孟祥辉心下一暖,笑了笑道,“甭说我是孟祥辉了,哪怕我这投了胎转了世也还是您的徒弟孟鹤堂。”

“那你明儿就回这园子唱一出?”郭班主问。

孟祥辉忍不住苦笑了一身,摸了摸自己的腰,“我倒是也想,可这老毛病,一到阴雨天就疼,站久了也疼,到时候怕砸了师父您的场子。”

“那我给你单独办一个台子,让你说评书?”郭班主挑了挑眉,打趣道。

“那我得练练呀,师父。”

说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孟祥辉早年在战乱中逃难到北京城,若不是这郭班主看他是个唱戏的好料子,给了他一口饭吃,又捧他成角儿,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尸骨被扔在那儿呢。

结果没等让师父过上几天好日子,自己就受了伤,加上常常登台演出,腰上的伤一日比一日严重,饶是当年周九良替他寻遍了北京城的名医,也没见好转,也只能悻然地退下了舞台。

“行了,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了。”郭班主敛了敛脸上的笑意,有些严肃起来,“你来我这,肯定不会只是为了寒暄那么简单吧?”

孟祥辉愣了愣,点点头,“我想见见那位新来的旦角儿。”

“你这辈子怕是走不出来了。”郭班主叹了口气,倒是也答应得很爽快。

 

彼时那李晓春原是在准备吊嗓子的,突然间听小厮说有一位姓孟的公子想要见自己。

李晓春成名的早,心高气傲的,以为又是一位自己的戏迷,便随意揣了把扇子打算过去。

没等出门,又听那小厮道,“听说这位孟公子便是周将军的心上人,先前也是在咱们梨园唱戏的。”

李晓春愣了一下,咬咬牙,从兜里摸出一块大洋来,塞给那小厮,“你去一趟将军府,请周将军来一趟,就说是孟公子来找我了。”

小厮接过大洋便急匆匆出了门,李晓春在原地想了会儿,回房间里,换上了先前周九良送自己的那件水蓝色大褂,这才慢悠悠地往大堂去了。

进了大堂的门,这才发现那人穿了件和自己一样的水蓝色大褂,背对着自己,抬头看着戏台子上的匾额,那背影,和自己不说一模一样,也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直到园子里的小厮喊了一句“李老板”,那人才如梦初醒般回过身来,看向自己,脸上的笑容温文尔雅。

李晓春晃了晃神,有些后悔自己穿了一样的衣服。

这便是那周将军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曹副官是怎么形容他的来着?

风华绝代?

嗯,果真半点不假。

心下有些怯意,但脸上仍是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上前问道,“不知孟公子找在下何事?”

孟祥辉笑笑,“早听闻李老板来着梨园子里不过短短几月便成了名角儿,孟某也不过是慕名前来想要一睹风采罢了。”

“孟老板可说笑了,要说名气,我哪儿及得上孟老板当年的万分之一。”李晓春道,“不过是周将军捧罢了。”

“哪里。”孟祥辉垂了垂眼眸,依然只是笑,“九良自幼便是听着戏曲长大的,能瞧得上的角儿也必然是个出彩的才是。”

李晓春心下有些怅然,那周将军随时时常来听自己唱戏,但他也能看得出来,人在曹营心在汉,那眼神虽是深情,却像是透过自己看到了别处的什么人。

自己有几斤几两他也知道,若真的是个能成角儿的,那郭班主早就赐了字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叫李晓春。

随意寒暄了几句,便听见了门外响起军靴击打在地面上的声音,不多时那周九良便推门而入,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先生进来好雅兴,怎么的也回这园子里来听戏了?”

周九良是一眼便瞧见了孟祥辉站在那儿,原是想要走到他身边去的,却在经过李晓春身边的时候硬生生地收住了脚步。

他有些瘦了,那身水蓝色的大褂有些不合身了,是不是最近丫鬟没有好好伺候他吃东西?又或者是府上新来的厨子不合他的胃口?天气这般凉,屋子里又没有生炉火,他也没有披着外套,腰上的伤可还受得了?

听说孟祥辉来梨园的时候,周九良本是开心得打紧,也不顾手上的公事没有办完,丢下文件便快马加鞭地过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旦见着了这人,脚上却像是绑上了千斤坠一般,移不动了。

更意想不到的是,一开口,便是话中带刺。

孟祥辉拢了拢衣袖,仍是衣服波澜不惊的表情,冲他笑笑,“周二少不必紧张,我不过是回老家看看,不是来为难你的角儿的。”

周九良心下有些刺痛,却不言于表面。他有些不明白为何两人之间走到了这般地步,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像是隔尽了千山万水一般。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再次见面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军中事务繁忙,周九良抽不开身,每每忙完都已经是半夜了,赶不上梨园的戏场子,只是听人说新来的那位旦角儿技惊四座,一曲《锁麟囊》一唱成名,自此北京城人人都知道梨园里头有那么一位名叫孟鹤堂的角儿。

这天恰好忙完了手里头的事务,周九良原是准备回府里换身便装去梨园里看看的,但是没等出门,便听曹副官说先前没收西药的那群学生起了抗议。

为不可闻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周九良只能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带着人去了趟学校。

为首的仍然是那个叫栾云平的教书先生,带着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站在校门口抗议。人也不是很多,忙了那么长时间的周九良没有再和人讲道理的心情,便直接下了命令让手下把这群人都抓进去。

也不知道推搡中是哪个士|呀|兵开了木仓,场面瞬时乱作一团,学生们四散着逃开,为首的栾云平很快地便被抓了起来。

孟鹤堂也是才听说了学生抗议的事情,向师父请了假,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场面十分混乱,士\呀|兵追着学生满街跑,更有甚者当街开木仓伤人。

他也来不及去了解发生了什么,眼疾手快地抓住两个正在被追赶的女学生躲进了一旁的小巷子里,问道,“栾先生呢?”

“栾先生被他们抓了。”女学生到底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红着眼眶哭得梨花带雨,“孟先生您快想想办法吧。”

大致了解了下情况,孟鹤堂恰好一眼看见了骑着马准备回府的周九良,心下有了主意,于是对那两个女学生说,“你们从这巷子穿过去,就当什么也没发生的回家,我去想办法。”

女学生道过谢,听话地离开了。

孟鹤堂叹了口气,理了理衣领子,便去了趟将军府。

 

周九良刚回到家里,来不及脱下外套,便听手下人说有人找自己。

本就是忙了一天,又发生这些糟心的事,周九良着实是没什么心情去见客人。正打算随便编个理由让手下把人回绝了,又听见那人说,“来的那位先生说是梨园的孟先生,先前和二少有过一面之缘。”

孟鹤堂?

周九良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连忙对人说,“快去把孟先生请进来。”

不多时下人便带着孟鹤堂进了府里,那人换了一身黑色的大褂,衬得皮肤有些苍白。孟鹤堂是第一次来将军府这种大宅子,周围都是些穿着军装的军人,不免有些不自在,却仍是不卑不亢地站直了身子。

“孟先生,好久不见。”见到他,周九良先是开口打了招呼,一双眼睛弯弯的隐藏不住眼底的笑意。

也不知为何,只要一见这人,就会有一种心安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笑。

 “周二少。”孟鹤堂有些别扭地打了声招呼,周九良的热情让他有些不大适应。

 “正打算去梨园听先生的戏呢,先生怎么自己就上门了?”

 孟鹤堂犹豫了一下,两人的交集不过萍水相逢,周九良就算对自己有所欣赏也仅仅是出于对戏曲的热爱,这件事情开口万一被当作同党抓起来怎么办?

  但是栾哥可是师父的爱徒,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师父可怎么办?

  不管了

 孟鹤堂咬了咬牙,开口问周九良,“听说周二少刚刚在学校门口抓了不少学生?”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周九良眼里的笑意一瞬间退了下去,两次见面都觉得对方是个和颜悦色的主儿,忘了人好歹也是军中的铁腕。年纪轻轻就成了周军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可能是个好相与的?

 孟鹤堂牙关有些止不住打颤,这人要是没捞出来还把自己搭进去了,指不定还得牵连师父。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依然是不动声色,身子依旧僵直地立着。

 好在周九良也没有发怒的意思,只是淡淡地拢了拢袖子,道,“不过是些扰乱治安的人罢了,先生为何如此伤心?”

 孟鹤堂愣了愣,随即反问道,“那请问周将军,何为治安?”

 周九良没有想到一个唱戏的先生能问出这些话来,心下也是有几分错愕,但很快便回复道,“那自然是治国,安天下。”

 “好一个治国安天下。”孟鹤堂笑了笑,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难道那些学生老师就不是天下人了?他们私藏西药为的不也正是抵御外敌复兴国家?周将军,孟某不过是个唱戏的戏子,却也知道何为人心。楚王虽雄,难免乌江自刎,不得人心,哪怕周军实力再强,将军再意气风发,依然会有人不断反抗。”

 孟鹤堂一口气说完这些,其实心里是有些犯怵的。但是现在四处战乱,北京城内那么长时间仍然能长治久安,民心稳定,相比这周九良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周九良被他这一席话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来不及反应,又听他接着说,“北京城内长治久安,离不开周军的功劳,但若是以霸权治天下,只怕周军的统治不会长久。”

 这一番话算是说进周九良的心缝里去了,他年纪轻轻坐上了现在这个位置,身边不乏对自己不满的人,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古董只会觉得安定天下只能靠武力,对自己的想法见解不屑一顾,但碍于他周家少爷的身份,从来没有人当面提出过异议。

 他之前便欣赏孟鹤堂,不过是出于对戏曲的喜欢,但这一番话,却让他打心眼里地敬佩眼前这位先生。

 良久,孟鹤堂才听见周九良开口。

 “那不如先生和周某打一个赌?”

 “啊?”

 “陪在周某身边,看周某如何安定这天下?”

 孟鹤堂有些不知所措,抬起头,撞进周九良满是温柔笑意的眼眸中。

 他说得那么认真,他也只好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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