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背景设定是架空，机缘巧合下救了黑帮老大Tony Stark一命，孤儿Peter便顺理成章地成了大佬的养子。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呢？Peter觉得大概就像是德国牧羊犬一样，一生只认一主。
Under the darkness
“名字？”
“Peter Parker，Peter Benjamin Parker。”
“认罪书上的所有罪名你都承认吗？”
“供认不讳，先生。”
“你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大概是因为……他们想要弄坏我最珍贵的宝物吧。”
4.
伤势稍微好转一点的时候Peter才想起来让Clint帮忙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开机的一瞬间差点被屏幕上疯狂跳出来的未接来电和短信吓了一跳。其中一半的来电是来自号角日报的老板，另一半来电和所有的短信来自那天被他扔在餐厅里的好搭档，MJ。
Peter思索了片刻决定给MJ回了一个电话，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响了好一会儿才接。即使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还是被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的女高音给吓了一跳。
“Peter Parker！谢天谢地你终于记得你还有个东西叫做电话了！你知道自己消失了多少天了吗？James找了你好几次，如果不是我说你生病了在医院你早就被炒鱿鱼了，拜托你下次至少告诉我你家在哪，我跑去报警说你失踪了发现什么资料都没有。”
Peter在确认对方的情绪勉强稳定下来了之后，才将手机贴回到自己耳朵边，“抱歉，MJ，上次出了点事情，所以提前离开了。电话……电话这些天出了问题，现在才修好呢。”
“真的吗？”MJ的声音带着满满的不相信，但是也没有就这个问题僵持太久，很快地转移了话题，“算了，人还活着就好，什么时候能回报社上班？”
Peter沉默了一会儿，斟酌着应该怎么用词，良久才叹了口气，说，“抱歉，MJ，我这次打电话给你，是想问你能不能替我把号角日报的工作辞掉？之前的工资……不要也无所谓，我不能回去上班了。”
“我以为你一直都很喜欢这份工作。”
Peter没有说话，他的确喜欢报社那份工作，尤其是全纽约最大的号角日报小记者。这份工作给了他很大的便利，去了解那个别人眼中的Tony Stark，了解他所有的光芒万丈，即使在黑暗帝国中也能熠熠生辉。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电话那头才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气，“我知道了，我会帮你跟James说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实上我也一点都不了解你——但是，如果有什么困难，打给我，好吗？”
Peter道了声谢，挂掉了电话。
也许MJ说得对，他从来没有让别人了解过自己，这怪不了别人，是他自己选的。在学校里的时候，他和那位红发姑娘总是形影不离，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幸运的一对儿。而事实上，如果没有遇见Tony Stark这个人，他也许真的会追求MJ也说不定。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哪来那么多的也许和如果？从十年前在巷子里选择保护这个男人的时候开始，就注定他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房间的门被人推了开来，Peter晃了晃神，急忙抬起头，在看见Clint的一瞬间不免有些失落。
“难道我今天出门忘记剃胡子了？”Clint有些郁闷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并没有感觉到刺痛感，无奈地耸了耸肩，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将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在了床头柜上，“Tony这几天有些事情要处理，没办法回来看你，让我给你带点吃的过来。”
“谢谢，Mr.Barton。”Peter看了一眼那个盒子，是曼哈顿有名的那家甜品店，里面装着一些Peter平时爱吃的点心。每次Tony回到别墅，都会给他带上一盒，还有两大盒自己吃的甜甜圈。
号角日报的那些家伙如果知道了肯定会大跌眼镜，堂堂黑暗帝国的掌权者居然也是一个爱吃甜甜圈的幼稚鬼。
Clint打开盒子，自己拿了一块小甜饼塞进嘴里，问他，“说实话，小子，你是怎么发现那个地方有狙击手的？”
“我看见对面的窗台上有反光。”Peter拿了一块甜点咬了一口，咽下去的时候伤口还是有些隐隐作痛，“我之前有自己学习过一些和枪械有关的知识，包括狙击枪，再加上那时候感觉到了有危险。”
“光凭感觉就知道有危险？”Clint忍不住咂了咂舌，“不错啊，小子，不混这条道倒有些可惜了。”
Peter 抿了抿嘴唇，露出两个大大的酒窝，“我准备了很久。”
Clint难得地沉默了一下，低下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正当Peter有些受不了这种气氛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摘下了脸上那副始终戴着的墨镜，目光严肃地看着他，“孩子，你真的想好了吗？这可是条不归路啊。”
“我早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Peter并不觉得自己有说错什么，如果没有遇见Tony，他不过是一个在路边翻捡垃圾，偶尔连饭都吃不上的孤儿。他从来不需要什么豪华的大房子，又或者是大少爷一样的生活，他甚至也不是那么想要一个家，只是想要一个方向，可以有让自己去追逐的动力。
而Tony Stark的出现就像是一道曙光，撕扯开了道浓郁到无法消散的黑暗，将希望的气息倾洒了下来。
“我想站在他的身边，而不是他的羽翼之下。”
Clint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本想给自己点上一根，但是想了想又收了起来，“小子，我不会阻拦你的决定。但是你要记住，这条道路没有你之前所了解到的那样光芒万丈，它会把所有人性的丑陋到撕裂开来，摆在你的面前。你会了解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所有人都会变得和你所认识的完全不一样，包括我，还有Tony。”
Peter皱了皱眉，并不是很理解他的意思。
“你知道的，神盾局需要Tony来维持黑道上的秩序，所以对于我们私下里所做的那些勾当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Clint接着说，“但是并不代表闹出动静之后他们能够袖手旁观，我们需要推一些人出去，顶下所有的罪名，而这个决定，往往是由Tony做主的。”
Peter瞪大了双眼，有些讶然。原本以为有了神盾局料理那些烂摊子，Tony所需要处理的事情会少很多，但是却没有想到还需要戴罪羔羊这一说法。
Clint轻轻地笑了一声，带着些自嘲的味道，“我，Steve和Natasha，都是当初陪着他一起打拼的兄弟，这些事情见得太多了，被推出去的那些人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从一开始的错愕到现在的麻木，我一开始的反应比你还要震惊，但是谁也没办法去责怪他，我相信做出这些决定的他，肯定不会比我们好受。”
气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Peter没有说话，房间里安静到只能听见两人呼吸的声音。一开始的震惊在慢慢地退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片空白的大脑才开始重新运转起来。
酸涩的感觉在胃部翻腾着，连带着手中自己最爱吃的甜点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像是在胃里发酵变质了一样。Clint说得没错，他对自己将要走的道路没有任何的概念，只知道一昧地追随，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面对些什么。
“我不打扰你休息了。”Clint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往门外的方向走去，“好好想想吧，趁着你还有退路的时候。”
门锁轻轻落上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Peter轻轻地抿起了嘴唇，手中的饼干因为不自觉加大的力度，被捏了个粉碎，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再次见到Tony的时候Peter已经能下床自由活动了，伤口虽然还是偶尔会有些疼痛，但已经不会影响到正常的行动。
Tony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Peter打开来看发现是一套蓝灰色的西装，和Tony经常穿的那些西装是同一个牌子，尺寸和自己平时穿着的衣服是同一个尺码。他抬头看了Tony一眼，发现对方的表情有些严肃。
Tony见他没有反应，皱了皱眉，“换上吧，陪我走一趟。外边下雪了，记得里面多穿点。”
“去哪里？”Peter有些摸不着头脑。
Tony抿着嘴唇没有说话，Peter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也就没有再问下去。正拿着西装打算回到自己房间换上的时候，才听见Tony那几乎不存在的声音飘了过来，“去参加一场葬礼。”
Peter愣了愣，转过头，而对方只是背对着他站着，手里拿着一根点燃了的烟。没有来由的，Peter觉得那个背影充满了落寞和无措。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了解那个属于Tony Stark的世界，想要将他拉出那个无尽的梦魇。
在葬礼上被家属赶出来是Peter始料未及的事情，刚刚走进大门Tony就结结实实地挨上了一巴掌，脸被打得侧向一边，但是什么也没有说。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一边将两人推出去，一边用写满了怨毒的目光瞪着他。
“Tony Stark！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这里？一开始说好只是为了你去坐两年牢，他连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下来！他在牢里被你的仇家杀死的时候你在哪里？！难道你做梦的时候就不会梦见他浑身是血地站在你床头的样子吗？！”
大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像是法庭上落下的宣判，重重地砸在了Peter的心脏上。他转头看了一眼Tony，发现对方还是维持着之前被打的姿势，额前的发丝遮住了眼睛，让Peter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不容易停下的雪花又开始飘了起来，Peter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将手中拿着的伞撑开，替小胡子男人挡住雪花，“我们回去吧，Mr.Stark。”
Tony点了点头，转身往来时候的方向走去，Peter急忙撑着伞跟了上去。
黑色的兰博基尼停在不远处的地方，Tony招了招手，示意司机先行离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拿出一根给自己点上，白色的烟雾夹带着呵出的热气在半空中升腾着，越变越淡，直到和空气融为一体。
Peter侧头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口。
“Peter。”
难得Tony没有叫他睡衣宝宝，Peter能够感觉到他此刻的心情，悲哀的情绪在心脏的位置蔓延开来。
“你知道为什么地位越高，就越不愿意和别人亲近吗？”
Peter仔细思索了片刻，回答，“因为害怕被别人抛弃？”
“不。”Tony有些疲倦地闭了闭眼，“是为了抛弃别人的时候能够更心安理得。”
-tbc-
最后的场景脑洞源于十六给我画的插图，强烈安利一下。戳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