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和虚幻之前本就只有一线的差距。是庄生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庄生？

《恋爱症候群》本子文混更，不知道算HE还是BE，反正谨慎食用

无尽

 

Tony醒来的时候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细想之下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这种诡异的感觉对于一向以自己大脑为荣的Tony Stark来说简直不对劲到了极点。就像是做了一个过于漫长的梦，梦醒之后就没有办法记住任何的东西。

对，也只是像是做了一场梦而已。他记不起发生过什么，只是那种真实到可怕的感觉一点都不像是在做梦。

墙壁上的时钟显示现在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半，他从床上坐起身来，身边熟睡的人因为他的动作而不满地翻了个身，嘴里发出几句无意识的咕哝。

Tony花了大概有十秒钟的时间，才回忆起来昨天Steve被Fury那家伙临时叫走了，不知道安排了什么麻烦的秘密任务，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回到大厦。否则以美国队长的作息时间，现在早就应该在健身房晨练了。

Tony皱了皱眉毛，伸手替对方将被子盖好。

发了一会儿呆，他决定还是先起床给自己冲一杯咖啡，又或者是准备一点早餐之类的东西。那种诡异的感觉，搞不好真的只是做梦也说不定。

“Tony？”

Tony回过头，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你还好吗？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我回来之后没多久你就开始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叫都醒不来。”

Tony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嘴唇，略微叹了口气，“大概真的是做了个噩梦吧，只是感觉太真实了，有点奇怪。”

Steve笑了笑，伸出手摁住他的后脑勺，把人拉下来交换了一个充满睡意的早安吻，“做梦都是这样的，但终归还是假的，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Tony摇了摇头，实在是没有半点睡意，“时间还早，你多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厨房看看，准备一点早餐——三明治什么的。”

他说完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再次替Steve将被子盖好，转身往门口走去。Jarvis贴心地为他打开了房间的门，正打算离开，突然听见Steve叫了自己一声。

 

“Tony……”

 

“嗯？”

Tony回过头，只觉得灵魂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被拉扯着向下坠去，身体不由得随之重颤了一下。等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在之前的卧室中，而是站在一间会议室的门口。

Steve坐在会议室的中央，身上穿着一件再普通的格子衬衫，双手环在胸前看着自己。

大概是Steve的目光有些过于复杂，他低下头，发现自己手中正拿着一本厚厚的协议书。白色的封面上，“索科维亚协议”几个纯黑色的单词格外地刺眼。他大概楞了有三秒钟左右的时间，才回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

Tony有些疑惑，仔细地观察了一眼周围。在确定这一切不是哪位反派搞的鬼之后，走进会议室中，将手中的协议书扔在了桌子上，“抱歉，大概是想什么事情出了神，我在门口发了很久的呆吗？”

“不是很久。”

好吧，从Steve皱起眉的样子看来，自己似乎发了好一会儿呆了。

“你应该看看这个。”Tony耸了耸肩，将另一只手中拿着的东西扔到了Steve的面前，“我从我爸的档案馆中找到的，正好能派上用场。”

Steve打开那个盒子，里面装着两支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钢笔。

“1941年罗斯福用他们签署了租借法案，在同盟国最需要的时候提供了援手。”

Steve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有人说，它带领着我们的国家走向了战争。”

“如果不是这些，你就不会在这里。”Tony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太阳穴有些隐隐作痛，但这点不适的感觉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他将桌子上的协议书推倒Steve的面前，“都是成年人也没必要兜圈子，把协议签了，让今天发生的事情变得合法一点。这样Barnes就会被转移到精神病医院，而不是瓦坎达监狱。”

Steve犹豫着从盒子里取出了一只钢笔，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只要签了就可以了吗？”

Tony挑了挑眉，没有否认这个说法，“我会尽量搞定一切。”

大脑难受的感觉更加明显了几分，这让他不由自主地去注意之前在卧室中醒来的那个梦。但是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嘛？那种感觉太过真实，睁开眼睛时大脑中的空白感，还有被扣住后脑勺的那一个吻……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略微叹了口气。果然只是做梦而已，虽然他和Steve是情侣关系没错，但是在之前的协议事件中，两人大吵一架，就差全副武装地打上一场了。连同房这件事情都不可能发生，何谈那样一个吻呢？

只不过，大白天地出现幻觉，这种事情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吧。

大概是太过于在乎那件事情了，所以一时间没有心思专注在“让Steve签下协议”这件事情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Steve已经将手中的钢笔扔回到面前的盒子里，露出一个带着些讽刺意味的笑容，“继续自欺欺人吧。”

Holy shit！

意识到是自己说漏嘴告诉了他Wanda的事情，Tony忍不住在心里低咒了一声。

Steve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双手环在胸前，站在监控显示器的面前，目光复杂地看着Bucky的治疗过程。

最后是突如其来的停电打断了这场尴尬的沉默，周遭在一瞬间陷入了黑暗。政府的官员几乎是在一点时间确认Barnes的情况，Steve连一丝犹豫都没有，顺着那位金发美女给出的线索就冲了出去。

在审讯罪犯的同时停电？世界上没有那么大的巧合，Tony Stark也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

“Friday，能检查一下停电原因吗？”

大概是因为停电的原因，Friday一时间也没有给出回应，虽然没有带全套的战斗型盔甲过来，但是这种时候还是必须去看一看的。

会议厅里的人已经走光了，Tony叹了口气，朝着门口走去。

正当他抬起脚要迈出门的前一刻，突然间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Tony……”

 

毛骨悚然的冰冷感觉一时间从尾椎蔓延开来，刚才明明是确定过会议室里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了才对，而且这声音听起来丝毫不觉得陌生。

那种诡异的感觉接憧而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拴在自己的身上，猛地拉扯着自己往黑暗中坠去。身体紧随着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眼前的环境变得一片黑暗，只剩下面前的虚拟操控版还亮着一点诡异的蓝光。

他皱了皱眉，认出来这个地方是自己的工作室。回过头，不出意外地看见Steve手中正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站在门口。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显示快到午饭的时间了，遮光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了下来，所以周遭的环境才会一片黑暗。

“抱歉我才刚醒过来，昨天的任务有些棘手，回到大厦的时候已经累得没力气了。”Steve走了进来，将牛奶放在他手边的工作台上，“你早餐吃过了吗？”

“给自己准备了一个不加蔬菜的豪华三明治。”Tony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

等等，自己之前不是在德国和Steve谈协议的事情吗？为什么转眼间又出现在工作室里了？

Tony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疼的太阳穴，端起放在一旁的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带着些Tony无论如何也适应不了的腥味，如果现在发生的一切真的是幻觉或者是梦境的话，绝对不会那么真实。

仿佛是察觉他的不对劲，Steve看过来的目光带着些担忧，“不舒服吗？需不需要让Bruce过来替你做个检查？”

“大概只是对着这些机械家伙久了有些累了吧。”Tony摇了摇头，抬眼看了一下写满复杂程序的操控板面，却感觉这些仿佛真的是自己上一刻所编写的一样，没有任何的不对劲。

换句话来说，他能清楚地记得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同时对索科维亚协议的事情并不觉得陌生。甚至没有办法分辨究竟哪个是现实哪个是幻觉，就像是……两段同样真实的画面交织在了一起。

“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这段时间老是待在工作间里，身体会受不了的。”

Tony几乎想要为这段美国队长式的唠叨翻一记大大的白眼，但是鉴于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他翻了白眼对方也是看不清楚的。于是他只是将面前的操控板面揉成了一个纸团，随手扔了出去，站起身来，“OK，我知道了，鸡妈妈，也许在你教训我之前我们可以先去吃个午饭？”

Steve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他说着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走吧，我已经把午餐准备好了。”

Tony跟在他的身后，走出工作的时候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的室内看不出任何的异常，也没有人会在黑暗之中突然叫出自己的名字。

如果真的有一个世界是真实的，而另一个世界是被伪造出来的，那么，现在所处的世界就真的是真实的那一个吗？

怀着这样的想法，Tony加快了脚步，想要追上在自己前面的Steve。

“Tony……”

他听见Steve那么叫了一声，下意识地就回应了一句。但很快他就愣住了，不远处的Steve正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自己，而刚才声音响起来的地方也并不是前面，而是身后。

 

冰冷的感觉沿着脊椎一路延伸开来，最后化成了无数根细小的针刺刺进了心脏，整个人都被这种诡异的感觉拉扯着向下坠去。

他想要拉住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Steve，又或者是大声地质问是否有人躲在暗处搞鬼，但是还来不及做出任何举动，身体再度猛地一颤。眼前的画面像是魔方一样被旋转扭曲，一时间光芒大盛，让原本已经适应了黑暗的Tony忍不住皱了皱眉。

大脑剧烈地抽痛着，接憧而来的是胃部像是被什么东西搅拌过一般翻腾起来的不适。让他几乎忘记了要控制自己的装甲，在空中踉跄了一下，险些摔了下去。

意识到自己正飞在半空中，Tony急忙稳住了自己的装甲。大脑依然是有一瞬间的空白，这一次时间比想象的要长，通讯器中不断传来Rhodey的声音，他花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听清楚他说的话。

“Tony，别愣着不动，把Rogers拦住！”

“OK，Rogers。”

Tony深吸了口气，抬起斥力炮对准Steve脚边的位置来了一发。对方因为闪躲的动作而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方向目光复杂。

“抱歉Cap。”Tony耸了耸肩，他并不确定这个小动作隔着厚厚的盔甲对方是否能看见，“但是到此为止了，跟我回去吧，我会尽量……”

“Tony！”很好，忍无可忍的语气，看起来他又一次把事情搞砸了，至少打断别人说话这件事情对于美国队长来说是很不礼貌的，“我不可能跟你一起回去，Bucky是被人陷害的，给我时间我会证明这一点！”

大脑像是被突然间塞入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几乎快要涨裂，但是看起来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明显要比自己身体的不适感重要得多。Tony在盔甲中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降落在地面上，除掉自己面甲。

“Ross给了我三十六个小时的时间来逮捕你，而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四个小时。”脸上的伤痕有些隐隐作痛，而Steve看过来的目光则让他有些不自然，“你们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他能够清楚地记得发生的一切，却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Steve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两段截然不同的记忆相互在脑海中重叠着，像是两团乱麻一样纠缠在一起无法分离无法辨认。一种诡异的感觉在脑海中逐渐成型：现在的他，究竟是醒着，还是在做梦？

始终被这种诡异的感觉所困扰着，所以当最后Steve带着Bucky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时，他也依然没有半点真实的感觉。直到Rhodey被Vision的光束所误伤的时候，心脏才猛地跳动了一下，几乎快要抑制不住已经到了嘴边的喊叫声。

 

“Tony……”

 

眩晕的感觉像是细微的病毒，一点一点地漫布了整个纤细的神经网。接憧而来的是再熟悉不过的拉扯感，Tony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被这种诡异的感觉拉扯着向下坠去。

 

“Tony……”

 

Tony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他大口地喘着粗气想要借此来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大量的汗水随着他的动作滴落在被单上，晕开一片片水渍。

“Tony，你还好吗？”一只宽大厚实的手掌摁在了他背心的位置，再熟悉不过的怀抱很快笼罩在了他的周身，“已经没事了，是我，Steve……别害怕……”

Steve温和的嗓音像是带着神奇的魔力，总是能够很快地安抚自己紧绷着的神经。Tony好不容易晃过神来，揉了揉仍旧是有些抽痛的太阳穴，大脑照例是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并没有持续太久。

“做噩梦了吗？”Steve轻轻地拍着他的脊背，担忧地看着他，“你睡着后没多久就开始在床上翻来翻去的，怎么叫都叫不醒，梦见什么了吗？”

Tony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告诉Steve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挂壁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早上七点半，柔和的明黄色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房间里，一切看起来都再平常不过了。他闭了闭眼睛，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大概真的是做了一个噩梦吧……”

大脑的不适感变得更加明显起来，大概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从床上爬起来，相对而言比较勤奋的Bruce已经待在实验室中了。Tony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请对方给自己可怜的大脑做了一个小小的检查。

Bruce拿着检查结果仔细地翻看着，眉头因为看见了某些东西深深地皱在一起，“大脑皮层有明显的损伤，甚至已经出现过出血的症状，看起来就像突然间被塞入了大量不属于你的东西一样，就像……”

Tony耸了耸肩，“突然间涌入了一段四十多年的记忆。”

Bruce愣了愣，抬起头来看着他，“发生了什么？我能知道吗？”

“没什么好隐瞒的。”Tony叹了口气，伸手接过对方手中的检查结果，看起来自己大脑的状况很不乐观，“类似于一种空间重叠的状态，总是不断地在两段场景中转换来转换去，有些分不清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Bruce抿着嘴唇，表情有些严肃。

看起来事情有些大条，毕竟能让Bruce那么严肃的事情可不多。“有什么问题就说吧，我想我的心脏还受得了。你知道的，毕竟还有一个反应堆保护着。”

“我听过那么一种说法，有些人为了躲避不愿意面对的现实，就会创造出一段虚伪的记忆来欺骗自己。”Bruce在他的对面坐下，手中拿着的钢笔敲了敲玻璃的桌面，“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

Tony摸着自己下颚上的胡茬，感觉指尖传来的轻微刺痛感，这种轻微的痛感在听到这个结论之后比脑袋里那种被锤子玩儿似的的痛感来得真实的多。“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或者另一个世界只是被我创造出来的假象而已？”

“你有什么想要逃避的事情吗？”Bruce反问。

这个问题听起来就像是“你脑子有病吗？”一样平常但是不可能发生，Tony Stark自认是一个无所畏惧之人，也从来没有过逃避现实这个念头。就算是在另一段记忆中，自己和Steve因为截然不同的信仰而分道扬镳的时候，他也从未想过要去逃避现实。

大概是真的从来没有吧……

“Tony……”

Steve在身后轻轻叫了他一声，过于认真思考问题的Tony连想都没有想便回答道：“怎么了Cap？晨训结束了还是午饭做好了？”

话刚落音，就见坐在自己正对面的Bruce抬起头来，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Tony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脊背在一瞬间绷得僵直。诡异的感觉像是接收到了什么讯号，很快地再次笼罩在他的全身。

 

身体被这种拉扯的感觉牵引着，猛地向前一倾，Tony向前迈了一步才堪堪稳住身体。随之感觉到的，是连盔甲的恒温系统都无法完全抵御住的寒冷。

Steve站在离自己不足两米开外的地方，眉头皱得就像是拧在一起打结了一样。而就在他身后，他的好兄弟Barnes手中还端着一把狙击枪瞄准自己。

嗯，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到他好像一直都站在这个地方，刚才和Bruce的谈话都只是错觉而已……说起Bruce，他不是已经离开很久了吗？连神盾局都没有办法锁定他所在的位置，为什么他上一秒会在和他谈话？

他想他的记忆有些紊乱，一时间无法将两段记忆区分开来。

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他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往前走了两步，打量着周围，“你们看起来很紧张？”

“真是漫长的一天。”

Steve手中的盾牌仍旧护在胸前，严正以待的样子就像现在从门口走进来的不是交往了一年多的恋人，又或者是可以交付生命的战友之类的。Tony抿了抿嘴唇，终究还是压下了心里的念头，他在戒备自己。

“放松点，大兵，这次不是来抓你们回去的。”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Well，这着实是有些伤人。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也不是计较这些东西的时候。Tony梳理了一下这两段记忆，简单地向Steve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这才勉强让对方放下了心理的防备。

结伴寻找Zemo的途中Steve向他大概地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无非就是罪魁祸首并不是他的好兄弟，而是那个该死的心理医生并且那家伙现在还在密谋一件更大的事情。

看上去像是解除了误会，重归于好皆大欢喜。至少钢铁侠和美国队长该有的默契还在，聊天也还不至于冷场。

如果没有看到那段录像的话。

他突然有些明白了“Bruce”所说的想要逃避的事情是什么了，大概就是再次看见那条曾经让他失去了一切的公路，然后枕边人最好的兄弟神情冷漠地杀死了自己的父母。如果真的如同Bruce说的那样，有一个世界只是自己为了逃避现实而制造出来的，那么现在真相已经很明确了。

他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大发雷霆，质问那家伙为什么那么做，又或者大打出手，替自己的父母报仇。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Steve慌忙拉住了手腕。

“Tony……”

God damn！他真的恨死了这一句“Tony”！

“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我不知道是他……”

“别他妈跟我说废话！Rogers！你到底知不知道！”

他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不要直接将对方轰飞出去。此刻他只觉得西伯利亚的寒霜前所未有的冰冷，几乎快要透过装甲的调温系统，将他整个人连带着灵魂一起冰冻在一起。

大概过了有半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他听见Steve说“Yes”。

凭空多出一段四十多年的记忆，分不清哪一段是现实哪一段是虚幻。如果这就能算是一场噩梦，那么梦醒后，就是比噩梦还要可怕的现实。

没有任何技巧性地大打出手，有些年头的九头蛇基地因为经不起这样激烈的打斗而破损，不少钢筋水泥砸在自己的身上，坚实的盔甲也承受不起这样剧烈的撞击而凹下去了不少口子。肋骨肯定是断了几根的，但愤怒和仇恨很容易地就麻痹了疼痛的感觉。

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Steve会选择瞒着自己这件事，明明彼此应该是最坦诚相见的人，明明他曾经义正言辞地告诉自己瞒着队友是不正确的行为，明明Howard亲手给了他他想要的一切。

到底是为什么？

 

胸口的反应堆被恶狠狠地砸碎，肆虐的寒风像是要将灵魂也一并冻住。可Tony只觉得不会有什么比Steve带着Barnes转身离去的背影更令自己心寒的，至少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从来没有回头看过自己一眼。

另外一个世界的Steve一定不会那么做……不过说起来所谓的另一个世界也不过是自己虚构出来逃避现实的罢了，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那另一个世界大概也不会再出现了才对。

算了，是不是现实已经无所谓了，能不能再醒来也不重要了。至少这场噩梦，该走到尽头了。

他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倒在了寒冷的雪地中。

陷入一片黑暗之际，耳畔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Tony……

-无责任完结-

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分不清现实和幻想的故事，具体结局是什么还要自行发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