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Steve/科学家铁。
探险队在一片地图上从未出现过的神秘海域中捕捉到了一条人鱼，生性残暴的人鱼对于任何接近的人类都十分戒备，唯独对于胸口有着蓝色反应堆的Tony放下了防备。然后就是Tony慢慢教会人鱼说人类的语言，在这过程中产生感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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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eep blue sea/蔚蓝深海
篇章一，神秘海域
5.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之所以能分得清楚这是一个梦，是因为梦里的人物除了我，Rhodes，Clint，还有Pepper——一个我曾经深爱到恨不得随时随地领证结婚的女孩，最后分手的原因我也记不清楚了，但是在这个世界上谁没了谁会活不下去呢？
我们像从前一样围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谈论着些什么话题，时不时地捧腹大笑。我能感觉到那种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的轻松和愉悦，Pepper那一头像是金色瀑布一样的长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然后那些雾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了过来，我根本不能忽略，它们弥漫得到处都是，从四面八方将我包围。我急忙将这件事情告诉离我最近的Rhodes，这才发现他的脸在浓雾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我站起身拉起Pepper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却猛然发现被我抓住的那只手不是Pepper的，它比人类的手指要长出一截，顶端是锋利的指爪和一层坚硬的角质层。
我惊叫了一声，急忙松开那只手，在厚重的浓雾下，没有办法看清楚任何一个人的脸。他们却像是浑然不觉一样继续谈笑风生，只是所说的语言变成了那种我听不懂，却能清楚地分辨出来的人鱼语言。
“Pepper？Rhodes？Clint？”
我尝试着叫他们的名字，却发现他们在浓雾中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看向了我的方向。一瞬间，一直模糊不清的脸奇迹般地变得清晰起来，我能看见他们龇咧出来的獠牙。
“Vi-o-ta-ru”
我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动作过于激烈甚至险些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一时间光芒大盛，强烈的灯光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剜过眼球，最后疼痛集中在大脑的部位。我抬起手遮挡了一下这种直刺眼帘的光芒，但起到的作用也不是很大，连眨了几次将眼中的雾水眨掉，才勉强适应了这种光亮。
“你还好吗？”一个玻璃杯被递到我的面前，里面装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我抬起头，这才发现我在Bruce的实验室中等待实验结果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做了个梦。”我接过咖啡喝了一口，长时间没有接触过咖啡因的大脑因为这口咖啡变得清醒了许多。我抬头看了一眼Bruce，他仍旧在继续着自己的实验，“咖啡哪儿来的？”
“上回靠岸的时候从商店里买的。”
“我的意思是拿来的水泡的？”我又喝了一口咖啡，虽然是速溶的，但是味道还算纯正，至少没有尝到海水的咸腥味。船上的淡水在进入这片海域的时候就已经有些陷入紧张了，每个人每天的配给量不过小小一杯。
突然想起来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Bruce在实验室里泡咖啡了。
Bruce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扬扬下巴示意我去看左边的那架仪器，我凑近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小型的蒸馏装置。Bruce解释道，“又不是只有你们科学家会捣鼓那些小玩意儿，虽然速度满了一点，但至少每天补充的水量还是够的。”
“为什么我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我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这些天来一直在抱怨淡水的供给量越来越少，但是从来没有想要可以自己弄一个装置蒸馏淡水之类的。不愧是达尔文二世，我得替他拍掌欢呼。
Bruce没有再回答我的问题，接着捣鼓着他的那台显微镜，不知道在观察些什么。
“有结果了吗？”我试探着问了一声。
“人鱼的细胞的确会因为这些雾而产生特殊的反应，变得具有攻击性。但是我模拟出了普通海雾的成分，去和血液做实验，却没有任何的反应。”Bruce直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有些疲惫的样子，“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我皱了皱眉，低下头沉思了片刻，突然发现自己对于这方面的东西一无所知，“或许是因为这片海域存在着某种以我们的科学尚且无法破解的谜团？”
“我更倾向于将那种谜团称之为神秘力量。”Bruce补充。
“超越自然的魔法元素吗？”我有些讶异，“那种东西从来都是不存在的，博士。你和我都算得上是科学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轻易相信这种东西。”
“就在几天前，你还认为人鱼是不存在的。”
我双手环在胸前，不满地反驳，“那只是一种我们尚未触及到的科学领域，地球上存在的物种数不胜数，有一些我们尚未发现的也很正常。之前人类也一直以为马尾藻海域是被诅咒的海域，甚至还有人把它称作魔鬼三角洲，但最后证明不过是因为马尾藻泛滥吸住了过往的船只罢了。”
“这完全不能混为一谈的，Tony。”Bruce将另一个试管里的血样倒到载物台上，一边观察一边对我说，“马尾藻海域的形成是自然现象，而且地图上也将那片海域标注出来了，从卫星上也能够观察到。但是这篇海域从来没有人类涉足过，甚至于连卫星监控也没有发现。”
我耸耸肩，“或许只是忽略掉了而已？”
“那么大一片海域？”Bruce笑了一声，“Tony，我们在这片海域航行了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
“是的，一个月的时间，没有看见陆地又或者岛屿之类的东西，指南针也没有任何作用，会不会是因为这片海域磁场的影响，我们只是一直在原地打转呢？”
我们在这篇海域已经探索了很多天了，除了一些平时压根看不见的暗礁和海岩，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区分坐标的东西。经验丰富的水手能够通过观察星系来确认自己的位置，但是这些浓雾的出现阻隔了一切的可能性。
这个话题似乎有些过于严肃，Bruce皱了皱眉，没有再说话，继续着手上的研究。
我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将杯子里已经冷掉的咖啡喝完便准备回房睡觉。对于一个被人形容为只知道折腾一些奇怪玩意儿的物理学家来说，待在这里也不会对实验起到太大的用处。
路过甲板的时候发现海雾依然没有消散的迹象，轮船顶端的探照灯也没有办法穿过这层浓雾，打在一片白茫茫的海雾上反倒是显得有些渗人。能见度似乎也降低了不少，至少白天路过的时候从甲板上还能看得清下面的海面，而现在只能看见一片白雾。
我站在护栏边向下看了一眼，视野所能触及的地方是一片漆黑，只能停下海浪击打着船身发出来的哗哗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是觉得海风中夹带着一丝血腥味。
如果这种海雾真的能够刺激到人鱼的细胞使他们变得更加好战和具有攻击性，那现在在这片看似风平浪静的海域的某个地方，是不是正在进行着一场人鱼间的战争？就像我之前所猜测的那样，两个或者更多个敌对的族群相互厮杀？
“Tony？”
一只手在眼前晃了晃，将我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我回过神来，一眼便看见了Rhodes那张放大的脸，配合上不久之前在做的那个奇怪梦境，吓得我一巴掌糊在他脸上把他推得向后退了一步。
“WTF！我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大半夜跑来吓人！”
Rhodes有些无辜地揉了揉被我拍痛的地方，一口大白牙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我刚才叫了你好几遍，你一直傻站在这里往下面看，我还以为你要想不开跳海。”
“我想不开也是先把你扔下去。”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神经还因为刚才那个梦而有些绷紧，生怕下一秒他那一口大白牙就变成了像是人鱼一样的獠牙，“这么晚不睡，大半夜跑出来就是为了吓我？”
“我是今天值夜班的。”
“作为一个中校还需要值夜班？”
Rhodes转了个身，背靠在甲板边缘的栏杆上，表情在一瞬间显得有些严肃，“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们在海上漂浮的时间太长了，每天一杯的淡水根本没有办法补充水手和士兵的摄入量，也缺乏营养上的补给，已经有不少人出现了坏血病的症状了。”
“早就应该返航了。”我忍不住皱起了眉毛，虽然早就知道以现在的情况继续在海上探索迟早会出现问题，但是没有想到现在就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偏偏在这样缺乏补给的情况下，Ross那家伙也没有要下令撤离的意思。
我在脑海中迅速地搜寻着仓库里剩下的器材，组建出一个大型的淡水蒸馏器应该不成问题，但是淡水的补给问题能够解决，食物补给应该怎么办呢？光靠海上能够搜集到的资源，只会加重败血症的情况。
现在这种情况甚至连一片树叶都找不到。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Rhodes问我。
“我能够制造出一个大型的淡水蒸馏器，每天的淡水补给不会是太大的问题。”我老实地回答，“但是关于食物方面的补给我也无能为力，你知道的，我是物理学家，对于那些营养补给之类的完全不了解。”
Rhodes看了我一会儿，突然间咧着一口白牙笑了起来，“谢谢，Tony，我就知道带你过来是个正确的选择。”
“少拍马屁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当务之急还是劝说老狐狸早点返航，至少先离开这片海域，哪怕是找一座孤岛也好，至少啃点树叶还能补充一下维生素。再这样下去不仅是水手，连Bruce也会支撑不住的。”
Rhodes难得地沉默了一会儿，低着头，表情在黑暗中一点都看不真切。良久，才听见他无奈地笑了一声，“我尽力，你知道的，我也是个军人。”
我瘪了瘪嘴，正打算再调侃一些什么，但是突然间，一声清晰的“噗通”声让我全身上下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住了。声音并不大，如果不是因为倚靠在甲板边缘的栏杆上，就一定不会注意到的——那是鱼尾扑打水面发出的声响。
我和Rhodes对视了一眼，迅速地往观察室的方向跑去。
观察室里负责看守的只有一个人，趴在控制台上昏昏欲睡，我在思考着怎么叫醒他，Rhodes的行动比我要更加果断，直接拎起那人的衣领，将人给扔了出去。
我一屁股坐在控制台前的座位上，迅速地从控制中心调出了水下探测仪的视频。因为现在是晚上的关系，画面上一片黑暗，打开夜视系统之后，画面变成了一片诡异的绿色。粘附在镜头上的细小微生物使画面看起来很是模糊。
“把所有的监控器全部调出来。”Rhodes在我耳边说了一声。
“我当然知道。”我不满地抱怨了一句，迅速地将所有水下探测仪的画面调了出来。果不其然在刚才我们站着的位置附近那个检测器中看到了一张脸，是的那的确是一张人脸，还是一个相当于人类美女的脸，身后还有一条若隐若现的暗红色尾巴。
“是昨天监测到的那条人鱼。”
我点了点头，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人鱼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被水下探测仪的灯光吸引住了，快通知水手，放下救生船，下海捕捉。”
Rhodes点了点头，随手拿过放在一旁的通讯器，通知船员。我认真地思索了片刻，补充道，“多准备一套潜水装备，我也要去。”
满心以为一定会受到Rhodes的反对，又或者是争论上一段时间才获得一个下海的名额。而Rhodes只是在通知完毕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皱着眉头问了一声，“你确定吗？”
“我可以待在救生船上不下去。”
Rhodes点了点头，“把衣服换上。”
-tbc-
这一段科普花费时间比较长，强迫症(并没有)的我为了两句吵架特意查了一堆和马尾藻海域相关的知识≧﹏≦不得不说真的很漂亮的一片海域，虽然被称作海上坟场，但看到图片的时候几乎治愈了我的深海恐惧症……才怪！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推荐没有深海恐惧症的姑娘可以去搜一下图片，真的贼鸡儿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