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Steve/科学家铁。
探险队在一片地图上从未出现过的神秘海域中捕捉到了一条人鱼，生性残暴的人鱼对于任何接近的人类都十分戒备，唯独对于胸口有着蓝色反应堆的Tony放下了防备。然后就是Tony慢慢教会人鱼说人类的语言，在这过程中产生感情的故事。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乱七八糟QAQ
The deep blue sea/蔚蓝深海
篇章二，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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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我在黑暗中惊醒过来，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不断地挤压着腹部的空气，只能盲目地张大嘴巴不断地喘息着来缓解胸腔中的疼痛。这种状态没有来由地让我想到了一条濒死的鱼，不知道Steve在被带离自己家乡的时候会不会也有这样一种感受。
我只能猜测，再也没有机会去求证了。
等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周围的光线，我才发现我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微弱的月光透过上方的舷窗洒了进来，倒也还能把房间里看得清清楚楚。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感觉到四肢渐渐变得不再那么难以控制，才尝试着从床上站起身来。电灯的开关就在床边不远处的位置，我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不要浪费力气去开灯，这么做的唯一用处只是告诉守在房间周围的士兵我醒了。
桌子上的很多东西都被清走了，但凡我能想到可以用来开锁的道具都看不到影子。关于这件事情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我想得到的，Rhodes那家伙也一定能想到，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我没有必要再逃走，我也不会再逃了。
我摸了摸枕头底下，发现日记还在，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毕竟之前那一处我和Rhodes可以说是撕破脸了。我不清楚他是不是故意给我留下的日记，但是他绝对不会是容易忽略掉什么东西的人。
我随手翻了翻日记，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或许就真的只是漏掉了而已。
从舷窗的夹角可以清楚地看见甲板上的场景，原本驻守在那里的水手减少了不少，挂在护栏上的救生艇也全都不见了。不用想也知道是Ross那家伙不死心下命令让人接着下海搜寻人鱼，想要将Steve抓回来。
我站在舷窗边看了一会儿，感觉有些无聊，便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我得承认我有些怀念Steve还在的日子，即使他才离开没多久，即使是我自己要放走他的。
正胡思乱想着，房间门被推了开来，Rhodes手中端着一盘饭菜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有些糟糕——虽然平常看起来也非常黑，但是这一次我明显能感觉到他情绪上的不同。
气氛有些尴尬，我揉了揉鼻子，抢先打破沉默，“嘿，Rhodes。”
他将手中的餐盘随手放到我的床头柜上，双手环在胸前，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打在他的背上，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他脸色的表情，“你的Steve已经逃跑了，Ross抓不到他，在会议室里大发脾气。”
我眨了眨眼睛，并不是很理解他说这些话的含义。
“所以？”我问。
“所以你现在可以把这些该死的面包全部吃掉了，”Rhodes说，“别让我第二次生气，Tony，我一点都不介意那一把真正的枪过来冲着你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脑袋上来上一枪。”
我张了张嘴，本打算说些什么，但是被他打断了，“别说话，Tony，拜托。无论你想说什么都别开口，现在听见你的声音只会让我抓狂。”
我得承自己的确有理亏，只能悻然地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餐盘里。再普通不过的晚餐，几片全麦面包，半个牛肉罐头，外加一些简单处理过的沙丁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麻醉剂的效用还没有完全过去，手脚有些发软，即使距离上一次进食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此刻也没有任何的食欲。
我拿起面包咬了两口，胃里就一阵翻腾，再也吃不下东西去了。
“你应该知道船上剩下的食物不多了吧？”Rhodes搬了张凳子过来再我的对面坐下，伸手从餐盘里拿了块面包，抹了些罐头里的肉上去。我以为他想自己吃，下一秒就被面包塞了个满嘴。
我被这家伙塞了个猝不及防，只能勉强地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
“十天。”Rhodes说，“我们只剩下了十天的食物，如果加上海里的鱼类补给，能坚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但也就只有一个月了。等食物耗尽，别说船上健全的水手们没有办法支撑下去，那些患上了败血症的水手们也就只能等死了。”
我沉默了片刻，像是有一根鱼刺梗在了喉咙里一样，可我刚才分明没有碰那些沙丁鱼。
我当然知道船上还有很多像我一样迫不及待回到大陆上的人，我也知道还有不少等待着救援的士兵和水手，原本已经开始返航的船只因为我擅自放走是Steve的举动不知道又要搁置多久……我甚至不知道他们还能支撑多久。
得了吧，Tony Stark，你又搞砸了一切。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Tony，他们甚至都没有时间了。我答应过会保护好你，那就一定会做到，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再背负上任何一条人命了。”
我的双手猛地颤抖了一下。温热的血液溅在上面的触感始终无法散去，我突然想起来那个西班牙小伙子的尸体还留在那片吃人的海域中，周而复始地被困在那个地方，直到变成一堆白骨，也没有办法离开。
我很确信自己是一个无神论者，但也还是忍不住会去想如果人真的有灵魂，他会不会永远地被困在那个地方呢？
我不知道。
我不敢去想。
但是我不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我也不能去后悔。
气氛沉默得有些可怕，我深吸了口气，企图压下胸口那种不安的情绪，问他，“我会上军事法庭吗？”——深呼吸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我就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只能漫无目的地寻求着帮助。
“我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的。”Rhodes说。
我冲他笑了笑，不确定这个笑容是不是比哭还难看。
七月二十六日
我只是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Ross那老家伙因此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我被软禁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不允许离开半步。行程也因此而耽误了下来，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只希望不会因此在这片海域滞留太久的时间。
在这个地方待的时间不算太长，可是我却感觉经历得比我这一辈子所经历过的事情还要多。Rhodes对我说，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再承受一条生命的重量了，我同意他的看法。只是，如果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的话，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那么做，我没有办法任由人类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去打扰其他种族的生活，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Steve被人开膛破肚。
我承认后者所占的分量会更重一些，我一点都不后悔。
我也不能后悔。
七月二十七日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像现在这样悠闲过了，成天待在房间里不能出门半步。连来送饭的水手都不愿意和我多说一句话，不过想来也是，如果有人害我回不了家，我也一定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
Bruce提议让我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之前捕捉到的那条致幻鱼上，这个提议被我拒绝了，Ross那家伙不是什么傻子，我也懒得再找借口替自己开脱了。
七月二十八日
被软禁在房间里的日子无聊到快要发霉。
Rhodes这两天都没有出现过了，听Bruce的说法是被Ross扔下海去抓人鱼了。我一点也不担心Steve会被他们再抓回来，人鱼正常的游动速度比救生艇要快上不少，唯一值得担心的就只是返程的时间。
我只希望Ross能早点意识到这些问题，下令返航。
我有些怀念Steve还在船上的日子，至少他会让我感觉到自己不是一个人漂流在这片大海上。
七月三十日
在物资问题的逼迫下，Ross还是不得不妥协了，我在凌晨三点钟的时候听到了一声久违的汽笛声，船只终于开始了返航。
从舷窗向外看去，这片大海就像我们刚进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一样，平静到有些可怕。除了偶尔海浪击打船身的声音，剩下的就只有一片。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能够感觉到他，就好像……他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一样。
这不是一种好的现象，如果他真的没有离开，那么他就会很危险，而如果他离开了，就说明我的大脑又一次出现了问题，那么我就会很危险。
长时间地被困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让我的大脑有意思的混乱，我开始不断地向往舷窗外面的那片大海，也许Steve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族群中，带领着自己的族人在海水中捕猎战斗，也许那条漂亮的红色人鱼会是他的妻子，在不久之后他们会繁衍出很多的后代……
在思索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心脏有一丝的抽痛，但是我没有办法再参与他的生活，我只能隔着这块舷窗上的玻璃妄加揣测。
“叩叩叩……”
物体撞击玻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下意识地盖上了手中的笔记本，塞进了枕头下面。
抬起头后却并没有在房间里看到有人进来。我有些疑惑地走到门边开门看了看，外面只有两个负责看守的士兵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不像是有人敲过门的样子。
关上门后那种敲击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我仔细分辨了一下，似乎声音的来源的自己的头顶。我抬起头看了眼舷窗，发现舷窗的玻璃外侧有几个清晰的水印子，看形状像是人类的手掌，但是指节长出一些。
我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隐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急忙拖过一旁的凳子，手忙脚乱地爬到了桌子上，伸手去打开舷窗。
还没来得及朝外边张望一下，一只湿漉漉的手掌就猛地抓住了舷窗的边缘。
我吓了一跳，险些从桌子上摔了下去。
“Tony，是我。”
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紧接着，一颗金色的湿漉漉的脑袋从窗口探了进来。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口的位置，在确认没有人发现这里面的动静后才压低了声音问他，“你怎么回来了？如果被发现的话他们会把你抓回去的！”
Steve努力地将自己从那个舷窗中塞进来，但是他身上的肌肉有些太过壮硕了，最多只能塞进来一条胳膊，“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
“老天，我求你还是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吧。”我忍不住翻了记白眼，试图将他从舷窗推出去，他上身的肌肉十分结实，手掌抚摸上去感觉像是某种质地上乘的大理石表面，“他们不会伤害我的，但是会伤害你。”
“不，Tony，他们是v-ye-ro，他们会伤害你的，你应该跟我走！”
我有些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花了好一会儿的时间组织自己的词汇，“OK，让我们把这件事情简单化，蓝尾巴。你想要带我离开这里？去哪里？我没有鱼尾巴也不能在水下呼吸，一旦离开这艘船我就是死路一条，你打算带着我的尸体环游世界？”
“不，Tony……我不是……”
Steve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带着一丝不知所措。他的眼睛总是会让我不由自主地陷进去，甚至如果我的定力再稍微差那么一点点，我就会忘记应该如何去呼吸。
我想我大概是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挣扎着从那片蓝色中脱身，然后斩钉截铁地对他说，“如果你为了我好，那么就离开这里，再也不要靠近这艘船又或者是任何一艘船只。”
“听着，Tony……”Steve的手爪拖住我的后脑勺，让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不得不再一次掉进那片蓝色的漩涡中，他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但是我想，如果用你们人类的语言来说……”
“我爱你。”
-tbc-
工作也算是基本上稳定下来了QAQ挣扎着爬了回来，最近看到好多人催更，感谢大家还没有放弃我，这篇人鱼无论如何也不会坑掉的，请放心。
外加之前有提到过把痛觉残留那篇出本的事情，当时记得是有些妹子想要的，现在还有想要的吗0.0超过十个人我就去准备下印，主要自己也想要一本留个纪念，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痛觉残留是我觉得自己写的最满意的一个长篇，虽然几乎没人看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