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善其身
 

【盾铁】The deep blue sea_10|非常规人鱼AU,设定内详

人鱼Steve/科学家铁。

探险队在一片地图上从未出现过的神秘海域中捕捉到了一条人鱼,生性残暴的人鱼对于任何接近的人类都十分戒备,唯独对于胸口有着蓝色反应堆的Tony放下了防备。然后就是Tony慢慢教会人鱼说人类的语言,在这过程中产生感情的故事。

The deep blue sea/蔚蓝深海

篇章二,返程

1.  2.  3.  4,  5.  6.  7. 8. 9.


10.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恐惧像是从海底深处伸出来的一只巨大的手掌,一瞬间攫取住了我的心脏。我的大脑中飞快地转过了无数的念头,为什么这条人鱼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原本的Steve又去了哪里?这些问题像是无数的丝线一样纠缠在了一起,让我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这种感觉很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很快地蔓延到了全身上下,连带着视线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起来。

我使劲摇了摇脑袋,企图将这种不对劲的感觉甩出自己的大脑,但是没有任何的效果。

“Tony……”

我恍惚地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但是眼前能看见的画面只有水仓中那只冲着我龇咧着一口獠牙的红发人鱼。她曼妙的身材曲线在海水中扭动着,我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种温热的血液不断从指缝中渗出的感觉在脑海中复苏。

“Tony……”

我得去找Ross那家伙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家伙会出现在水仓中却没有任何人通知我这件事情。

我扶着墙壁从地上爬了起来,眩晕的感觉接憧而至,眼前的画面在不断地摇晃着,出现重影。我咬着牙抬起头,看见那条红色的人鱼旁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我刚才找了很久但是没有找到的Steve。

我想我引以为傲的大脑出现了一些错乱,一会儿感觉水仓里只有Steve一个人,他正拍打着水仓的玻璃璧担忧地看着我,一会儿又似乎看到他是漂浮在那条红色人鱼的身边,龇牙咧嘴地朝我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究竟怎么了……

我急忙打开底舱的门,离开了这个诡异的地方,那个负责看门的水手似乎对我说了些什么,但是我听不真切,也就没有理会,跌跌撞撞地朝着甲板的方向走去。

我想我需要去Bruce那里,看一看我的大脑究竟怎么了。

但是我还没有来得及走到Bruce的房间,在路过控制室的时候,被里面传来的对话声吸引了注意力。

那应该是Ross的声音,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只能隐约地听见“人鱼”和“解剖”两个关键词。等有些混沌的大脑好不容易将这两个词语串联起来的时候,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家伙想要解剖Steve!

我急忙加快了脚步跑到Bruce的房间门口,猛地敲了一阵门后,才看见Bruce慢悠悠地开了门。他看见我的时候有些意外,但还是乖乖侧身把我让进了房间里。

“发生什么事了?”Bruce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发生了什么?那条危险的红色人鱼在底舱的水仓里,我的大脑出了毛病,Rhodes对我说了些奇怪的话然后告诉我他从来没有去过我的房间里。

我想告诉他天快要塌了,但是冷静了一下之后,还是对他说,“Ross那家伙想要解剖人鱼!”

Bruce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要冷静太多,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我忍不住皱起了眉。

Bruce仍旧只是平静地看着我,藏在眼镜后面的一双漂亮眼睛看不出多少情绪,“这种事情我们不是早就应该料到了吗?Tony,人鱼是我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神秘物种,带着一个这样的物种回到大陆上,难道要关进动物园的笼子里让别人观赏吗?”

“可是……”

“别可是了,Tony。”Bruce打断了我的话,“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事情早就应该清楚了。”

Bruce说的没错。

这个认知让我的心脏再度往下沉了一截,这件事情我早就应该料到了的,只是一直在逃避着这个事实而已。

对未知生物的研究,从来都不可能会像我和Bruce之前研究的那些海豚或者鱼类一样,仅仅只是观察取样然后就放回到海洋中。解剖是一个必不可少的过程,所有的科学家都应该是带着这样一种自觉踏上这艘探险船的。

我只是没有想到Bruce的态度会那么坚决。

“这是谋杀,Bruce。”我尝试着想要挽回些什么,“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你应该明白,Steve和人类没有任何的区别,我们不能这么做……”

“我们不能,但是政府能。”Bruce接着说,“而且他们一定会那么做,Tony,那是一种我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全新生物,不像是童话传说中描写的那些美人鱼,那是一种能够在深海中生活的野兽,有着可以和鲨鱼媲美的捕猎力量,我们不能放过这样一次研究机会。”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一瞬间我觉得站在我眼前的Bruce变得有些陌生起来,就像是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地了解过这个人一样。

紧接着刚才在水仓旁边的那种眩晕感再度席卷大脑,我低下头揉了揉太阳穴,眼前摊开书籍上的文字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只能隐约地看清楚上面的图片。那似乎是一本人体解剖的书籍,但是在大脑眩晕的作用下图片上被解剖的仿佛变成了人鱼。

我想我的大脑一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甚至有些难以区分眼前的画面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大脑产生的幻觉。

“Tony……”一只手扶住了我的肩膀,我勉强地抬起头,Bruce正一脸关切地看着我,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忍不住皱起了眉,“你在发烧,是感冒了吗?”

我用力闭了闭眼睛,企图让大脑清醒一点,正打算说些什么,却突然间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和我刚进来的时候他身上穿的不是同一件。大脑开始剧烈地抽痛着,连带着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不对……你的心跳好快,Tony,跟我去实验室,我看看你的肾上腺激素。”

是幻觉吗?

我不确定站在我面前的是真正的Bruce。

我挣扎着甩开他的手,向外走去。隐约听见身后传来Bruce的声音,但是大脑混沌的感觉变得越发地严重,连带着心脏跳动的幅度也开始逐渐扩大,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专注于什么事情,哪怕只是听他说了些什么。

我开始感到呼吸困难,心脏上像是被装上了某种强效的扩音器,心跳的声音在耳边炸裂开来,并且不断地加速。

 

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这个念头从杂乱无章的大脑中冒出来的时候,眩晕的感觉才勉强褪去了一些。我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到了舱底的水仓旁,眼前的画面还是不断地晃动着。

我倒抽了口冷气,那条红色的人鱼依然漂浮在离我最近的位置,歪着脑袋冲我露出类似于嘲讽的表情。但是下一秒我却又看见在我面前的不是她而是Steve,他看着我露出了着急的表情,嘴巴不断地张合着想说些什么,但是扩音装置没有打开,我没有办法听见他的话。

我努力地集中精力想要分辨他说了些什么,但是眩晕感和心脏炸裂一般的跳动声严重影响了我的分辨能力。只能依稀地从他不断张合的嘴唇分辨出“open”“cage”这两个简单的词语。

“Trust me!”

这两个词语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朵里,我晃了晃神,眯着眼睛分辨了一下楼梯的位置,跌跌撞撞地朝着水仓的仓顶爬去。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状况有多糟糕,肾上腺素在不断地攀升,如果没有办法遏制住这种状况的话我很可能随时都会死掉。

我挣扎着打开水仓顶部的豁口,Steve从水仓中一跃而出,我这时才发现他的尾巴可以像蛇类一样立在地上,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他的尾巴很长,将身体支撑起来之后比我要高出很多,因为离得比较近的缘故,我的目光只能看见他白花花的胸口。

我抬起头,发现他也正低着头看着我,水珠顺着他精致的侧脸滑落下来,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仿佛在打量什么有趣的玩物一般。我甩了甩脑袋企图让自己的意识更加清醒一点,当目光再次聚焦在面前的时候,却看见了Steve放大的脸。

不仅仅是一张脸,他龇咧着一嘴尖锐的獠牙,看着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食物。

“Holly Shit!”我忍不住低咒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Tony……”

心脏像是要裂开一般地剧烈跳动着,我手脚并用地想要从这个地方逃离开来,却被宽大的鱼尾压制住了双腿,紧接着,属于人鱼的冰凉的躯体很快地压了上来,将我整个人牢牢地压制在水仓的玻璃璧上。

“Don’t move!”

Steve警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浑身颤抖着停下了动作,他扬起了手中锋利的指爪,像是准备将我开膛破肚然后整个地吃掉一般。我尖叫了一声,更加拼命地挣扎起来。

我会死的,他会杀了我的,那个野兽会杀了我的!

紧接着,冰凉的触感附在了我的双手上,将我的双手牢牢地钳制过头顶,全身上下都没有办法再动弹一下。绝望和恐惧一瞬间在心脏中蔓延开来,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但还是尽可能地组织好自己的词汇,企图求饶。

“别伤害我,Steve……我们是朋友……”

“Don’t be afraid……”

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有些愣愣地睁开眼睛,Steve那张好看的脸蛋在不断晃动的视线画面中变得时而温和时而可怕起来。

然后我感觉到有冰凉而咸腥的液体低落在我的嘴里,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咽了下去,紧接着,那种冰凉而奇异的触感开始在全身上下都蔓延开来。像是炎炎夏日里的一阵清风一样,一一安抚着我躁动不安的细胞,连带着心跳也开始慢慢地平静下来。

眩晕的感觉很快地就褪去了,我眨了眨眼睛,Steve有些紧张地看着我,目光中写满了关切与不安。他的左手手腕上有一个很深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滴落着红色的血液,似乎刚才我尝到的那个咸腥的液体就是他的血液。

原来他不是要伤害我。

我轻轻地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意识也慢慢地开始变得模糊。

隐约中似乎感觉到一个冰凉但是坚定有力的怀抱将我抱了起来,我来不及细想更多的东西,闭上眼睛,任由自己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我是被轮船启动的轰鸣声吵醒的。我似乎睡了很久的样子,以至于睁开眼睛后很长一段时间只能看见模糊的色块,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分辨出眼前的画面。

这不是我的房间,也不是底舱,是Bruce的实验室。

太阳穴有些抽痛,就像是在party上玩疯了宿醉的时候一样,天呐,如果我是在自己的大厦中醒来的话,我一定会以为是自己一时心血来潮磕了什么药导致的。

“嘿,你醒了。”

Bruce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我这才注意到坐在实验台前一动不动的他,看起来像是在用显微镜观察着什么东西,即使是和我说话也没有抬起头来。这种感觉非常奇怪,不知道我平时做实验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幅奇怪的画面。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开口,嗓子像是被灼烧着一般剧烈地疼痛。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水杯,我犹豫了一下,不确定这是为我准备的。

事实上生物学家研究室中的任何东西我都不敢再随便触碰了,自从上次在墨西哥的时候我差点喝掉了一杯某种鱼类的精子之后。

“那杯水是为你准备的。”Bruce这才从显微镜中抬起头来,他眼睛周边一圈的阴影,似乎很长的时间没有休息一样。

我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嗓子终于不再干得冒烟了,于是我再次尝试着开口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睡了很久?”

“我昨天晚上从实验室回去之后发现你在我房间里,一个人自言自语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Bruce回答,“你的脸很红,出了很多汗,肾上腺素上升得很快,看起来就像是磕多了致(分开)幻(分开)剂的样子,我本来想带你会实验室检查一下的,但是你推开我就走了。”

我仔细地回想了片刻,似乎有那么回事,“我去了水仓?”

“是的,这个举动救了你一命。”Bruce轻轻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为我重新倒了一杯水,“我带着Rhodes赶过去的时候那条人鱼把你放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你的肾上腺素已经降下来了,身体各项指标也开始慢慢平衡。”

“Steve喂我喝了一些他的血液。”我老实地回答,“但是为什么我会出现那种状况呢?我是说,我看见了很多幻觉,比如Rhodes来到我房间对我说让我退出这次科研项目,水仓里出现了那条红色的人鱼,Ross说要解剖Steve而你表示同意。”

我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Bruce的脸色,他皱着眉思索了片刻,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

“还记得几天前我们捕捉到的那条看起来很像叉牙鲷的鱼吗?”Bruce有些懊恼地看着我,“我给你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了你手上有鱼翅划破的伤口,刚才检查了一下,那条鱼身上有很强的毒素,比普通的叉牙鲷要强上数十倍,如果被鱼翅划伤不及时处理的话就会……”

“想磕了一公斤可(分开)卡因那样嗨到死?”

Bruce愣了愣,“我不清楚磕一公斤可(分开)卡因是什么概念,但应该差不多。”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死法。”我耸了耸肩,“不过我可没有看到金发大胸的美女,除了那条有些吓人的红色人鱼。”

Bruce思索了片刻,拿出笔记本记录了一些什么,对我解释,“每一种致(分开)幻(分开)剂的效果都不一样,如果你看见的都是你描述的那些的话,它应该只是把你内心的恐惧扩大呈现了。”

似乎也是这么一回事,我在幻觉中看到的都是自己所害怕的事情,包括红发人鱼和Rhodes说要让我退出这次的科研项目。而实际上Rhodes根本没有去过我的房间,也不会对我说出这种话来。

“你要接着休息一会儿吗?”Bruce合上笔记本,也没有接着跟我闲聊的意思,重新地回到了他的工作台旁边。

“我已经睡了足够长的时间了。”

我说着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朝着实验室大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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